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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百四十章皇室祠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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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樣不要命的打法,看來是不打算留命,只要人死了。也不知來著宮中的刺客是什麽人,讓她平白受了這樣的無妄之災。

陸千涼抿緊了唇角飛速後退,雙腳一勾房梁倒吊在了高高翹起的檐角下,像個嬰兒一般倒蜷著身子躲避開飛射而來的劍雨。

眨眼的功夫,棲身的檐角上蹲著的脊獸便被射成了篩子。碎瓦劈裏啪啦的落在地上砸做粉碎,她將太監服扯下來塞到了房梁上,一身黑裙鉆進了房中。

她在皇城中住了幾月,大致的路徑也算熟悉。只是皇城的範圍頗大,她也並不曾都知道,更何況這一處地處偏僻,鮮有人煙,沈言璟斷不會帶她來這樣的地方。

這間殿宇距離陛下書房頗近,乃是皇城正中的位置,進出也沒有個宮女倒是難得。陸千涼躲在朱門後望了一圈兒,飛快的踱了進去掩上了房門。

這麽一望,終於知道了為何這所殿宇朱門緊鎖,沒有宮女進出了。入眼是一排排的祖宗牌位,從開國帝一直到先帝,兩側還拱衛著歷朝歷代皇後的排位,她這是一不小心闖入人家皇室的祠堂了。

陸千涼拍了拍自己的腦門,暗自懊惱。自己這是什麽運氣,進了哪個娘娘的寢宮不好,竟然進了這樣一個地方,莫說進了皇室祠堂,就算是進了普通人家的祠堂,人家也不會善罷甘休啊!

不過有失必有得,皇室祠堂向來禁止非皇室之人入內,一群侍衛定不敢隨意進出祠堂抓人。在侍衛統領稟報陛下批準入祠堂的這一段時間,便是她的機會。

祠堂內門窗緊閉,一排排的牌位更顯滲人。先帝的排位最新,亦很顯眼。再望向旁邊,便是萬德帝與帝後的排位。

亦是沈言璟的父皇和母妃。

那牌位看起來已經很舊了,看起來比萬德帝之父高光帝的牌位更顯年頭。皇室祠堂常年封鎖,除非是族內大事或是祈福納祭,否則不會開啟。為何獨那塊牌位看起來古舊的很?

她走近了些,卻發現,祠堂內多處都已經落了灰,就只有先帝與萬德帝夫妻的牌位上落得灰較少。陸千涼驀然想到了一個人,也就只有那一個人,會同時與兩代帝王關系親密。

沈言錦的母妃難產而逝,生前的寢宮中連一張畫像都不曾留下。他不曾飲過母親的一滴乳汁,卻偏偏對這個有著至親血脈,卻素未謀面的母妃眷念的很。若非如此,昔年在折劍山莊,他便不會時常黏著千母,將她當做親生母親相待了。

她還記得,多少年前母親的生辰,沈言璟差朝中禦衛千裏迢迢的送來了一盒朝廷禦供的胭脂送給母親。可母親不大喜歡塗胭脂,那盒子價值萬金的胭脂便落在了她的手上。

陸千涼的腦海裏似乎浮現出少年時期沈言璟的模樣,小小的個子,一席尊貴嚴謹的黑袍軟糯糯的走在偌大的皇宮裏,奶娘追不上,侍女管不住。待到甩掉了身邊的下人,他便偷偷的跑到祖宗祠堂望著一排排高高牌位,惦著腳將屬於父親的那一只抱在懷裏,想了想便有趣抓皇後的。他以為帝後會是他的母親,可他卻是妾生子,他母親的牌位啊,並不能放在祖宗祠堂裏供奉著。

待到多少年之後,連先帝與帝後也過世了,皇城內再也沒有人的權勢地位壓得住他,也沒有人能攔著他入皇室宗祠了。而從那以後,他撫摸的,他掛念的牌位卻多了兩個。

當時的他是怎樣的心情呢?我亦飄零久?

片刻的失神,陸千涼不敢久留,輕手輕腳的在窗子的封紙上戳了一個洞向外望去。層林的禦林軍並未退去,長劍遠遠地瞄著她棲身的一間想是待她一露身形便要血濺五步。

被擦傷的傷口微微有些癢,她捂住傷口一瞧,心中頓時一凜。

開始還不覺得,看到了傷口上微微發黑的血肉,這才知道了那些禦林軍為何有恃無恐。能闖入皇城的怎會不是絕代高手?她大意之下,竟然著了道了!

若是放在前世她是不怕的,她的原身修煉毒功本來就是萬毒的根源,再毒的毒物也不過是她毒功的養料。可今世的身子,卻是瓷娃娃一般的脆弱。

出行匆忙,身上未帶解毒丹。這樣下去不是辦法,她撕了一條裙角綁住手臂上的傷口,大力的踹開門板頂在頭頂沖了出去。想象之中的箭雨並未落下,禦林軍一如既往地立在房頂上,箭頭指的卻依舊是她的方向。

祠堂角門打開,一名身著銀鎧的侍衛遙遙向她拱了拱手,高聲道:“王妃娘娘,齊王殿下請您過府一敘。”

“齊王府的人?”她反問。

嗅到了外界的空氣,血液流速加快,傷口處的毒素蔓延的更快了起來。那毒不是什麽見血封喉的劇毒,而是一種特制的蒙汗藥,乃是天醫谷特別配置的。

這種蒙汗藥不等同於普通的蒙汗藥,過時即失效,天醫谷配置的蒙汗藥是侵入到血液之中的,除非將全身的血液放幹,否則不會恢覆力氣。

沈言璟為了對付她,當真是無所不為。

好在來的只是幾名侍衛,不是沈言璟本人,否則她便真的插翅難逃了。她丟掉了背上扛著的門板子,從袖中掏出朝瑰的令牌秀了秀:“公主托我送信給陛下,齊王殿下就算要見我,也得讓我先見了陛下再說。公主殿下和親遠嫁匈奴,若是出了什麽大事,你們擔待的起麽?”

那人眼中似有不信之色,陸千涼將那令牌拋了過去:“信不信由你,話我帶到了,既然如此,若是以後出了事情莫要在我身上挑錯處。”

“王妃娘娘且慢!”那侍衛上前,將那令牌恭敬的遞還給陸千涼:“王爺吩咐我等要將娘娘毫發無傷的帶回王府去,娘娘的話我等自然是相信的。”

“哦?毫發無損?”陸千涼重覆道,突然拔出發間金簪一腳踢在了那領頭侍衛的膝彎上,簪子的尖頭劃破了他頸側皮肉,另一只手卡在了自己的喉嚨處:“放我走,否則,你們會得到兩具屍體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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